第192章 突然的快乐

“虽说我和司马斌有些交情,可那什么晋阳令,是如此的贵重超然,他们怎么也不至于,如此大气吧……”

“最有可能的,估计,还是想让我替他们做些什么。可我现在,除了知道一些诗词故事,侥幸救过公主郡主,也没显露出其他的本事呀……”

“莫非,司马家……是我师父的亲戚?”

“哎呀,管他呢!反正进京以来,都快数不清,到底欠过多少人情了!”

想到这,冯宽干净利落地叩了两下门。

屋内二人正静静地等待管家消息,听到声响,一向稳如泰山的司马德勘一个激灵,激动起身,又小心翼翼地问:

“是……子虚?”

“是。”

“哈哈哈,太好了,总算把你盼来了!”

司马德勘迈着小碎步过来开门,迎着冯宽进来,又拉着他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端茶倒水……

司马真也被感染,真诚笑道:

“欢迎子虚回家!”

眼见冯宽有些发懵,司马德勘板着脸道:“真儿你呀,不要吓到他了。”

“大伯,都到这里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啦!”

司马真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司马德勘瞪他一眼,转而笑道:

“子虚啊,你能过来,我们真的很开心。那幅画,你已经收到了吧?”

“嗯。”

“知道那人,是谁吗?”

“跟我有点像,可是……并不是我。”

“其实,你应该猜得到的。”

司马德勘笑叹一声,“真儿,你也过来,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

司马真在冯宽旁边坐下,司马德勘喝了口茶,一脸追忆道:

“从前,一家有四兄妹,老大和老二是正妻生的,老三老四是小妾生的……”

……

一个时辰过去,书房沉默一阵,司马真一脸地不敢相信说:

“没想到,除了大伯我爹,还有三叔之外……我居然,还有个小姑。她现在……”

“行了!只此一次,以后不许再提她!”

司马德勘陡然变脸,一脸严肃道,“若有再犯,族规处置!”

司马真连忙闭嘴。又是一阵安静,一直保持沉默的冯宽忽喃喃自语:

“我爹……叫冯如海,他姓冯,我叫冯宽……我姓……我姓……”

说着说着,猛地一阵晕眩,要不是及时扶住桌角,冯宽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吓得司马德勘赶紧扶稳他,又急着让司马真出去叫大夫。

“子虚……你,你没事吧?”

冯宽闭着眼缓了一阵,“我没事……”

一会司马真请来大夫,给冯宽看过之后,大夫满头黑线道:

“这是你们家公子吧?脉相如此雄浑有力,他要是都有病,整个京城也没几个活人了,告辞!”

说完,大夫起身提着药箱就走,连诊金都没要。司马德勘、司马真面面相觑。

借这工夫缓过劲来,冯宽解释道:

“我真的没事……可能是上次,在城外受了内伤,有些后遗症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司马德勘重新坐下,“关于你爹的事,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也会支持。我现在一把年纪,早就不中用啦。

如今看着是太平盛世,实际早已暗流涌动。咱们司马家人丁稀薄,我只希望,到时你们三个能互相照应,不至于沦为别人的板上鱼肉……”

“大伯正值春秋,哪会到那种地步!”

司马真有些激动,“小斌现在懂事多了。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照顾好他。”

没对他的话做出反应,司马德勘一直面带笑意地看着冯宽。

冯宽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想了一会,真诚地说:

“司马家于我有大恩,斌斌是我同窗,更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一直以兄弟相称。

至于司马将军……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我现在也尊重你。

只是……以我现在的能力,确实也做不了什么事。等以后,真有能帮到你们的时候,我冯宽,自然义不容辞!”

“好!”司马德勘大笑起身。

以早些回去休养为理由,冯宽婉拒了一起用饭,两人一起送他到门口。

目送马车远去一边往回走,司马真一边苦笑道:

“这小子,估计看不上咱们这座小庙。很有可能,还记着之前的仇呢……”

“没什么不好的!”

司马德勘摸了摸胡须,朗声笑道,“他这样子,跟他爹很像,一样的骄傲自我。”

回想方才的话,司马真两眼放光地问:“大伯,三叔他……以前真有那么厉害?”

“有些人啊,生来就是异于常人的。他们能做到的事,平常人,可能连想都不敢想……你三叔便是这样。

照我看,子虚很有可能也是这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做出比他老子更加轰轰烈烈的事来,我也不觉得奇怪。”

司马德勘自信笑道,“你大伯我啊,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这方面还是很准的。

以后若是有机会帮到他的,多帮帮他吧,不然等时间一长,咱们可能,连帮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是,真儿谨遵大伯教诲!”

回去的路上,冯宽默默整理纷乱的信息,可又怕再次头晕,也不敢想得太深。

“真是世事难料啊。绕来绕去,我差点又姓回司马了……欠人家人情真不好受,什么时候,光靠我自己就能搞定一切呢?也不用一切,搞定大部分也行……”

“哎,当个普通老百姓有那么难吗?我不过就想挣挣小钱,娶几个老婆,再多生几个小娃娃,过点不糟心的日子就行。”

“几个老婆应该不过分吧?这破地方没电没网的,要是再没几个人陪着,那就太没意思了……”

想着想着,马车忽然停下,冯宽以为到了家,下来一看,发现却是一间小酒馆。

黄柳一脸神秘地笑道:

“冯公子,不好意思啊,我们自作主张带您来这儿,只是因为,有些东西不得不交给您了,跟我过去吧!”

冯宽眉头一皱,“给我东西?”

“不是给,那些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冯宽将信将疑,孙寡妇忽从里面出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里走。

“小弟弟害什么羞嘛,你爹当年可比你大方多了。那时候啊,整个东京的姑娘都喜欢他,实在让人又爱又恨呐,嘻嘻……”

听到是自己父亲的缘故,冯宽干笑一声,松了一口气,却依旧不敢大意。

一路沉默,随他两人下到地窖,又七弯八拐半天,眼前陡然一片亮堂:

十几个衣着各异、年纪相仿的人坐在一张巨大的方木桌边,齐齐转过头来。

对上这些复杂又精明的眼神,冯宽忽然感觉有些窒息。

安静一会,孙寡妇、黄柳也过去,跟着那十几人一起跪在地上,齐声呼道:

“恭迎少主!!”

一瞬间,冯宽整个人都傻了……呆愣半天后,结结巴巴地说:

“你们这……认错人了吧?我叫冯宽,可不是什么少主……”

“少主一日不肯就位,我等一日不起!”

“哎哎哎……不是……总得有人给我讲讲,这到底,什么意思嘛??”

冯宽急得抓耳挠腮,“你们这样,我可受不起!实在要跪,那大家一起跪好了……”

说完,冯宽也不扭捏,跟着跪在地上。孙寡妇苦笑连连:

“这样也太难看了,大家先起来吧。”

“少主先起!!”十几人不依不饶。

黄柳轻叹一声,跟着劝道:

“冯公子少主,您还是先起来吧,这些人顽固得很!”

“先说好,我起来之后,你们必须马上起来。还有,以后不许再跪,跪天跪地跪父母都行,我何德何能,根本受不起啊!”

“是,少主!”

……

在地下一直呆到天黑,回到敦厚坊,进了自己屋里,冯宽费尽工夫,打开那只不大不小的铜箱。

看着一整箱的各种地契、商业契、卖身契、银票……他好半天呼吸不过来。

“就这么……发财了??”

“他娘的……冯如海,你真是我亲爹啊!!”

萍儿将晾晒的衣服收了,过来见房门虚掩,以为没人,进门将衣服放在外间准备出去。忽听冯宽在里面怪声喊道:

“萍儿……快,快过来看看!”

萍儿蓦地一惊,过去掀开帘子,见冯宽捧着一大堆银票冲着自己傻笑,她愣了一下,顿时心内一紧。

赶紧回身过去,将门窗重新关好,萍儿进来一脸担心道:

“公子,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咱们现在虽不富裕,可上次的银子也足够生活好几年了,你可千万别做一些傻事儿啊!要不……想办法赶紧还回去吧!”

“你家公子,会是那种人么?”

冯宽摇头苦笑,“萍儿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些,都是别人硬塞给我的。”

“啊??”

萍儿半信半疑,凑过来,眼见**放着一个三尺见方的黄铜箱子,里面银票、契据一大堆,还有不少,一看就不是凡物的各色玛瑙珍珠……

略略上手查看一番,饶是她在楚国府见识颇多,可眼前这一箱的具体价值,她依然无法估量出来。

一时心惊肉跳,赶紧放回去后退两步,看向冯宽的眼神,又变成了一开始的样子:

“公子……这也太……太夸张了!”

“咳咳……我本来也不敢相信。可是……现实由不得我不信啊!

这是我爹……以前的故人给我的。他们还说,这只是一小部分……”

说完,冯宽长叹一声,“这么多银子,得什么时候才能花完啊……”

“公子的父亲?”萍儿眉头一皱。

冯宽两手一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爹……好像不是普通人。”

萍儿不敢多问,心内稍微松了一口气:

“公子这么说,我倒是信了不少。可是……这些东西,也实在太贵重了,要不,咱们还是退回去吧?”

“要是能退,我也不至于这么晚回来。”

冯宽一脸无奈道,“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些都是我爹的东西,他们拿在手上很多年了,一样都觉得烫手。

因为这个,很多人还说连觉都睡不好的……好说歹说,我最后才挑了最小的一个箱子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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