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川北大侠(第16回)
姜伯和于是就把自己的经历向李鸿飞说了一遍,并且说道:“李老弟有一身好本事,可否跟我当捕快,我向府衙举荐你。”

李鸿飞道:“我父亲死于官府手中,我恨透了官府,不愿意为官府当犬马。”

姜伯和道:“也罢,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不过,李老弟为何深夜在外?”

李鸿飞道:“不瞒李大哥说,我虽然恨官府,但也有一颗侠义之心,我也想捕拿盗贼王虎与何小燕之流。”

姜伯和道:“王虎与何小燕到底是什么来历呀?”

李鸿飞道:“他们是龙门镇镇山社龙头老大王德兴的心腹,王虎是黑旗大管事,何小燕又叫何大脚,飞网女侠,是王虎的老婆,嗨到了袍哥七排的位置。王虎与何大脚又是龙门镇丐帮蓝杆子首领,王虎是帮主,何大脚为副帮主。”

姜伯和道:“丐帮蓝杆子是怎么一回事?”

李鸿飞道:“现在乞丐大多以县划分,我们南充县的乞丐帮就在龙门镇,帮主又称丐头。现在的乞丐不分净衣帮和污衣帮,分为黄杆子和蓝杆子。黄杆子专门管辖宗室八旗中的乞丐,是高级丐帮。黄杆子中的人大多是八旗里的那些无所事事,终日横行市井之徒,所以丐头只能由一位位尊势大而又性情刚强的王公贝勒充任。黄杆子乞丐平时不行乞,只是逢年过节向各店铺去讨钱。每到这时乞丐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有的唱曲,有的敲鼓板。唱的手背向上,敲鼓板的平等着鼓板,表示接受施舍。听到鼓板声,店中伙计出来,将五板大钱高举过头,再毕恭毕敬地放于喜板上。”

姜伯和道:“啊,这不是乞讨,这是在索贡呀!”

李鸿飞道:“黄杆子乞丐毕竟不多,而且必须是八旗宗室子弟。蓝杆子是管辖普通乞丐的丐头,就是社会上乞丐都归蓝杆子管。这蓝杆子又折称打狗棒,但是帮主手中的蓝杆子尤如尚方宝剑,可以凭此对违犯帮规的乞丐予以惩戒,打死无怨。”

姜伯和道:“今晚的那个使飞刀的人应该是谁?”

李鸿飞道:“应该是王虎,王虎的飞刀十分厉害,可是姜大哥的身手更快,居然躲过了飞刀。”

姜伯和道:“请李老弟协助在下抓获王虎。”

李鸿飞道:“抓获王虎,人不宜多,只需要你与我就行了,人多了,目标大了能抓获王虎吗?”

姜伯和道:“李老弟对抓获王虎有信心吗?”

李鸿飞道:“实不相瞒姜大哥,我已布置了暗线,到处查访王虎与何大脚的下落,一旦发现,这些暗线会来给我禀报的。现在这样忙无目标地抓获,犹如大海捞针。”

姜伯和叹道:“掌管刑房的刘典史给我下达的期限是一个月。好吧,我就在龙门镇呆着,总会将王虎与何大脚抓获的。”

过了两天,李鸿飞来到姜伯和住的得意客栈。这时,姜伯和正吃着晚饭,“李老弟,来,请吃饭。”

“别客气,我已吃了晚饭了,我来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姜伯和放下碗,“说吧,想不到李老弟真是有心人呀!”

李鸿飞道:“得到我的内线徒弟禀报,今晚何大脚要带领贼哥们去偷王家钱庄王永发老板的库银。”

“真的吗?”

“消息绝对可靠!”

姜伯和道:“我今晚带十二个捕快去王家钱庄潜伏。”

“不行呀,这一伙人嗅觉特别灵,你带捕快去,影子太大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我娘子和你一共三人,去抓贼就行。”

“好吧,约定今晚亥时,在万寿宫相见。”

“告辞!”李鸿飞一拱手,走了出去。

夜晚亥时(21时—23时)姜伯和穿上夜行衣,戴上面纱,利用飞檐走壁之术,来到万寿宫。

万寿宫是道教的一所宫观,是龙门镇九宫十八庙的一所宫观,里面供着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天尊这道教中最为崇敬的三清圣像。中间有一个极大的天井,天井三方厢房均有戏台,一逢过年过节,三个戏台均有川北戏班子演戏,人们随意选择哪个方面的戏台,均可看戏。真是热闹非凡,可是一旦不热闹,又是下九流流浪人民避难的的场所。

姜伯和纵身上屋,发现李鸿飞与黎清明正在另一方向屋顶上,向他招呼。姜伯和一个纵步,纵到李鸿飞与黎清明面前。李鸿飞便在前面带路,他们向万寿宫正殿方向飞驰而去,过了正殿那边就是王家钱庄,李鸿飞一跃飞至王家钱庄房顶之上,向下望了望,然后向黎清明与姜伯和一招手。

黎清明在前,姜伯和在后,纵步飞行至李鸿飞房顶,李鸿飞一挥手,三人一起卧下,注意观看。万寿宫正殿房顶之上,来了十二个身手敏捷的飞贼,为首的披散着头发,带着面纱,这人正是何大脚,只见何大脚一个纵步落到地面之上,后面十一个飞贼也跟着落到地面之上。姜伯和等三人在房上密切注视着这十几个飞贼的形象。何大脚带着飞贼飞至王家钱庄首先用迷魂烟壶对准房内吹气,迷魂烟吹到房内,房内之人纷纷被迷住了,不知不觉酣然大睡。

这时,何大脚带领两个飞贼用刀锯将门闩拴锯断,大门首先被打开,他们又进内屋。不一会儿,从屋内抬出一个大箱子,何大脚十分得意小声说道:“这里面全是金银,小心一点。”

当他们把钱箱子抬到天井中间时,何大脚点燃一只火柴,说道:“我们来看一看,里面是金条还是银锭。”

两个小贼将箱子打开,何大脚走近一看,哈哈一笑,“唷,好多的银票呀!”

正在高兴之际,银票突然向天空飞舞了起来。何大一惊,突然从大木箱里跃出一个人,一条长长的头发辫子一甩,顺手抓起一个小贼,向天一举,哈哈一笑,“你们也不想一想,敢惹我川南女侠胭脂虎,好大的狗胆。”说完将手中之人顺势一抛,抛了四丈多远。

有三个小贼纷纷拿着单刀来对付川南女侠胭脂虎。这胭脂虎不愧为女老虎,她 赤手空拳,三五两下就抓起一个小贼,小贼不断呼叫“疼死我啦!”

这时王德发带着一伙打手二十余人一齐上来。何大脚一声口哨,命剩下八个贼,两人架一个受伤的小贼,从地上跃起,升到空中。

姜伯和、李鸿飞与黎清明一跃而起,直扑何大脚。

何大脚大喝道:“快将小的们带走,我来对付这三个逆贼。”说罢,一手拿飞网,一手拿宝剑来斗李鸿飞等三人。

何大脚的飞网是一个可开可收的大丝绳网,可以收拢当流星锭锤击人,也可以张开罩住对方。她凭着这一特技称霸川北江湖二十多年,可是在身手不凡,动作敏捷的姜伯和、李鸿飞与黎清明面前,毕竟处于弱势,只好且战且退,退至嘉陵江何边。

王家钱庄的胭脂虎女侠见房上有人对付何大脚,也没有来追,与王德发等人返回屋中去了。

姜伯和、李鸿飞与黎清明三人追赶何大脚至河边,这时河边已有二十多个飞贼将八人架着的四个跌伤人员接住,将四个跌伤人员送上两架马车,飞也似的向杜家坝驰去。

这二十余人与何大脚排成一个长排,只等着姜伯和、李鸿飞与黎清明的到来。姜伯和、李鸿飞与黎清明来到何大脚前三丈之地,何大脚的小贼之中有王二、张三、李四、刘五、谢天这五个流氓。

王二道:“师父,现在就结果了了鸿飞,前几天曾打伤我等五人的恶汉。”

何大脚道:“这三个人的武功和本领都不凡,我们今日不可与之争斗,恐怕伤了我们兄弟伙,我们还是退步吧!”说完,转身就走。

于是有十来个不知好歹的小贼手就是痒,他们壮着胆子,举起单刀砍向李鸿飞等三人。李鸿飞手举宝剑只轻轻格挡几下,这十几个小贼起到手的虎口一阵阵麻疼,只好转向就逃,跳到河嘴之上。

何大脚这时已在船上,将船靠上岸边,将这十几个小贼接到船上,再撑开船。这李鸿飞、姜伯和、黎清明已走近,姜伯和正要上船,李鸿飞忙将姜伯和拦住,说道:“不要上船!”

姜伯和问道:“为什么呢?”

李鸿飞道:“姜大哥有所不知,这一伙人特别识水性,你一上船,他们故意将船弄翻,二十向个人对付你我三人,在水里,我们肯定吃大亏的。”听此一说,姜伯和只好与李鸿飞、黎清明回去。

在路上,姜伯和道:“想不到王永发钱庄还这样藏龙卧虎呀!”

李鸿飞道:“听说王永发钱庄支撑了好几十年,只所以立于不败之地,没有几个能人作保镖,行吗?”

姜伯和道:“我们去会一会这个胭脂虎吧!”

“好的。”李鸿飞应声,前面带路。不一会儿来到王家钱庄,这时钱庄门开着,房里一片灯光通明。

李鸿飞走上前,高呼“王老板,王老板在家吗?”

王德发从房里走了出来,一拱手道:“哟,是李大侠,幸会幸会。”

李鸿飞道:“这位是府衙派来的捕快,名震川北的姜大侠。”

“啊,莫不是川北五雷神掌大侠的少爷?”王永发拱手问道。

“正是在下,久仰王老板了。”

“啊,贵客临门,屋里坐。”王永发将李鸿飞、黎清明、与姜伯和迎进了正厅,分宾主坐下。

王永发一拍手,正厅后面出了六个保镖师,身带短打服装,一齐出来,“恭迎各位大侠。”

六个保镖师与姜伯和等三人见面施了个礼。王永发道:“这些都是我请来的护卫师,今晚这些护卫师表现出色呀!”

待六个保镖师坐定之后,姜伯和问道:“请问王老板,你们钱庄还有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也请出来,见见面吧!”

王永发道:“我们钱庄只请了这六位护卫师,没有请其他高手了呀!”

姜伯和问道:“不是有个叫胭脂虎的女侠吗?她的身手真正不凡呀!”

王永发哈哈一笑,“什么胭脂虎,还不是其中一个护卫装出来。”

接着一个身材苗条,像女孩子的护卫出来说道:“姜大侠,笑话在下了,在下曾冒充胭脂虎,只不过拉大旗作虎皮,包装自己,吓唬别人。”

姜伯和还要想分辨,黎清明道:“姜大哥,王老板为人忠直,我们不必在有疑虑了。”姜伯和只好缄口不言。

坐了一会儿,喝完王永发支派丫环献上的茶。李鸿飞道:“王老板,打搅你了。告辞!”

王永发道:“多亏三位侠士将何大脚一伙贼人赶走,不然我钱庄今晚通宵达旦,不得安宁!”

姜伯和道:“保一方平安,是我们捕快的职责,不必言谢。”

李鸿飞、姜伯和与黎清明三人离开王永发钱庄,回到家里去了。

第二天,姜伯和带着两名捕快来到李鸿飞家,说道:“李老弟,时间已过八九天了,我们仍然一无所获,怎么办?”

李鸿飞道:“别忙呀,办法总是有的,有时一件事的成功往往再期限的最后几天,命运总是这样跟着急人开玩笑呀!”

姜伯和道:“能不能这样,我们派人直接打入乞丐内部,也许会起到一些作用。”

李鸿飞道:“这几天我也再想,到底派谁去最合适。派你们捕快,如果一旦与丐帮见面,丐帮就会发现这不是乞丐。”

正说话间,突然李鸿飞的铁匠铺外面有一大堆人围着一大一小两姐弟,你一言我一语,“这么大两个娃子,还好吃懒做,当寄生虫。呸!”

“不要给他半点儿东西,不要养了懒人。”

“这两个娃多可怜呀,人家才死了父母,怪可怜的。”

“可怜什么?谁家的孩子不可怜?”总之,七嘴八舌,说长说短,两姐弟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端着盘子,盘子里只有极少几个铜钱。(未完待续)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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