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要不要和老夫去踏青?

可就在这时,秦南却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他并不打算翘课。

那个梦境现在他闭上眼睛都觉得清晰可见,这一切秦南只能归结于昨天梁帝拿出来的那把仙人的弓。

他本想开口问盗坤有没有这种感受,但看盗坤活蹦乱跳的样子,他只是默默地起身。

两人再次来到课舍时,商枝已经开始上课了,见二人匆匆赶来,商枝放下手中的书卷,挑眉看向二人。

“第一次上我的课敢来迟的人,也只有你们了。”

盗坤对于这个成熟美妇人有种天然的恐惧感,急忙低下头。

秦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商枝自己是因为感染了风寒吧。

不过此时秦南面色苍白,呼吸也有些絮乱,商枝有些诧异,但还是没有多说,就让二人坐下。

商枝的课让秦南别开生面,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进国子监要么是学儒要么就是修道。

可商枝却是实实在在地在教众人处世之道,秦南第一次觉得,会为人处世是件事半功倍的事。

但是对于这门课,也有人嗤之以鼻,作为代表的就是常山的那些弟子们。

或许是受了常山的影响,几个人都有点崇拜实力未上。

“若是实力足够强悍,天下人又奈我何?”

在课后,课舍中的几人并没有立刻离开,牟星作为新生中最契合常山性格的弟子,第一时间就发表了他的观点。

作为质子的楚昭也深有同感,若是他实力够强,又何必小心翼翼做个质子。

对于这些品论,新生中的四个女孩子都嗤之以鼻,摇头看了看那几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男孩结伴离开了。

她们可是商枝的忠实拥护者,和处于同一阵营的女生不同,余下的七名男弟子那可是花开各处,每个人的性格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模样。

沙目不管众人怎么议论,始终带着一张笑脸,点着头,这让大舒己论的牟星觉得很是不痛快,他把目光投向了秦南和盗坤师兄弟俩这个小团体。

“喂,第一名,你觉得呢?”

正在听盗坤抱怨自己住的屋子都要自己修的秦南回过头来对上牟星的目光。

其实牟星是一个很好看懂的人,崇尚实力,为人直来直往,和与杨烈这样的人交往不同。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也不是完全有道理。”

秦南的废话艺术让牟星再一次觉得没意思。可就在这时秦南又开口了。

“祭酒是当今天下第一,当昨日诸位也看到了,祭酒总是能拿捏住一个度,既没有放下自己天下第一的面子,也满足了陛下...”

秦南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楚昭急忙过来捂住秦南的嘴巴。

“你是什么都敢说!”

秦南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在国子监里,但这里怎么说也是汴京,自己这样私下议论梁帝似乎有些不好。

虽然秦南的话没说完,但是表达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几个男生就这么撑着头,在课舍里思考着这个问题。

老祭酒昨日的表现众人都历历在目,作为满腹热情的少年,多多少少都有幻想过自己作为天下第一,目中无人,别人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可现在真正的天下第一就在他们眼前,却不是他们幻想的那个样子。

课舍里发生的一切传到了老祭酒的耳朵里,他也没想到这样一趟课会引发众人的思考。

在几个大男孩在课舍里一边举例辩论,一边思考人生的时候,老祭酒出现在众人面前。

盗坤是第一个发现老祭酒的身影的,他看到老祭酒时,老祭酒就站在课舍门外,一边抚着胡须,一边听牟星的高谈阔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祭...祭酒”

盗坤本来斜坐在桌上靠在墙边的,这下看到老祭酒,整个人蹭的一下从桌子上窜了起来。

盗坤的声音不小,众人随后就发现了老祭酒的存在,原本热闹非凡的课舍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老祭酒摇着头,笑着走进课舍,目光扫过课舍中的少年。

“这都下课了,你们都没有离去,看来商枝老师这堂课给了你们很深的印象,很好。”

方才他们讨论的话题中心人物出现在他们面前,少年们不免好奇地打量起老祭酒。

老祭酒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身上却让他们察觉不到一丝天地灵气的波动,若是在外面遇见了,只会觉得这举手投足间儒雅随和的老者,应当是哪间私塾的先生。

老祭酒一直给人的都是一种一丝不苟的模样,一身儒衫永远是干净整洁,论品行也是世间无二,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真的很难让人把他和天下第一联系到一起。

“你们有这样的疑问,是好的,今日尚早,要不要和老夫去踏踏青。”

原以为老祭酒此行是来呵斥他们的少年们一下子愣住了。

“踏青?”

...

这些弟子中还没有七品能御空的人,再说汴京城中,敢御空而行,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于是乎,几人乘着马车,跟着老祭酒出了汴京,这也是秦南第一次能如此平静地看着这汴京的街道。

上一次来时,他内心被仇恨填满,可这一次,他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阳春三月。

与在江宁府看到的漫天樱花不同,此时的汴京城一幅蓬勃生机,微风拂起绿叶,就连这风仿佛都有了生命一般。

街道旁的吆喝声,就连两个争夺摊位的小贩,此时的争吵在秦南的耳中也变成证明着汴京美好的一面。

这里与扬州不同,亦或是此时心境不同。

老祭酒看着身边终于展露出一丝笑容的秦南,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修道之人,心境十分重要,秦南若是一直被仇恨蒙蔽双眼,实在是寸步难行,如今能够豁然,也算是一大进步。

马车停在了京郊的一座高山之上,老祭酒抬脚往山上走,身后的秦南他们就得当搬运工了。

来踏青,自然不能空手而来,拿吃食的,拿炭火的,搬桌椅的。

老祭酒一边走一边给几人介绍着。

“这座山叫斩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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