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万般皆空相（一）(1/3)

慧日点头道：“不错，此人便是天尊教教主道天一。”

月初九奇道：“这……原来大师也见过此人……”

慧日却未回话，只继续说道：“他又问我：‘不知大师觉得我这事重要吗？’我回道：‘对于施主来说也是重要。’他道：‘既然都重要，那仍旧难以取舍。’我便道：‘难道施主不能打消去少林寺比武的念头吗？’他却微微一笑，反问我道：‘那大师能否？’我心道，此次下山来到少林寺，确是背负重任，如何能就此而返。既然我不愿离去，便摇了摇头，道：‘此次贫僧前来，却在此遇见施主，只怕也是上天之意。贫僧斗胆，便先向施主讨教几招。’道天一似乎便是在等我此话，笑道：‘大师是想代少林寺高僧来与我一战？’我道：‘贫僧如何能代少林寺高僧。只是贫僧若侥幸得胜，那以施主的武艺自也不必再去少林寺了。’他哈哈大笑，显然很是兴奋，问道：‘大师想要如何比试？’其实那时我心下早有打算，便从岸边折了一些芦苇，将它们分散丢在湖面之上，道：‘贫僧与施主二人便在这湖面的芦苇上比试，如何？’”

月初九与沈冰一听，吃了一惊，而月初九更是知道道天一的武功，不由问道：“大师，你既然已见过他的轻功，为何还要……”

慧应却点头道：“我已明白师弟之意。”

慧日对月初九道：“施主请听。我密宗密印掌也算武林中的一大绝学。功力到时，掌中寒气能化水为冰，若以内力打出，更如天女散花一般的暗器，威力极大。道天一轻功虽佳，但一来我可在湖面上随意取水而用，二来湖面上就此一些芦苇可供站立，想要躲避那便是难上加难。所以，此举反而对我有利。”

月初九二人知道这密印掌的寒气确是厉害，想不到竟能化水为冰，不由心下恍然。

慧日又道：“但道天一此人看似莽撞，实则心细。

他见我如此安排，定也知道我心中有数。但他对自己却是极有信心，欣然答应。于是，我二人便在湖上一决胜负。”

月初九本想仔细听听二人决斗的经过，哪知慧日却道：“只可惜，贫僧与他功力相差太多，即便如此，还是败下阵来。”

月初九见他对二人比武乃是一笔带过，忙问道：“大师却是如何输的？”

慧日道：“这其中过程难以表述，但我二人比武不过半个时辰，交手也不过百余招而已。当时我便觉此人武功实在是当世罕见。我心灰意冷，便想转身离去。他却将我叫住，道：‘大师武艺，虽是输了，也令我敬佩。我见大师远来求取弘扬佛法之道，必乃得道高僧，自不必如此心灰意冷。何况想要弘扬佛法，莫非定要前往少林寺，难道方法只此一种？’我便问道：‘施主有何高见？’他道：‘今日与大师一番交谈，心中对大师的修为也极是钦佩。如今我天尊教自我之下，设有四大护法，分别掌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而这四大护法已有其三，唯独北方玄武之位尚是空缺。我想请大师入我教中，成为这第四位护法。’我摇头道：‘施主既知贫僧一心向佛，早已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如何能加入贵教呢？’他道：‘大师若是要修行，何处不是修行！我之所以邀请大师入教，其实也是为大师寺庙所想。’我奇道：‘如何为贫僧寺庙所想？’他道：‘大师来少林寺本就是为了学习弘扬佛法之道。依我看来，少林寺不过占有地利，而大师所在寺庙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所以不便传道，两者之别不过仅此而已。而我想，大师寺庙之所以建在这等地方，只怕有何原因？’我心想，此人确非常人，便从我话中也可猜到一二。”

他说到此处，又望向月初九与沈冰二人，显然也有对其说明之意，只听他道：“不错，我密宗却有自己的规矩，

并非人人都可以学习。当年会昌法难后，更是小心翼翼，只怕重蹈覆辙，所以寺庙才选在这偏僻之地。”

他一顿，又回忆道：“贫僧不便多说，只道：‘这却有难言之隐。’道天一却道：‘若大师加入我教，掌管北方玄武堂。将来我教发展壮大，教众何止万千。届时，大师只需在教中寻找与佛有缘之人，传道授业即可，自不必再如今日一般苦苦寻求他法而不可得。’我听他所说也有道理，心下有些犹豫。他见此后，又道：‘其实，我让大师入教，乃是因此位需有能力之人方能胜之。大师一心向佛，但武功修为却是我心中人选。大师若是愿意，教中若非重大之事，绝不用大师出手，大师只用清修或传道，依旧来去自如。’我心想，若是能在人众之处弘扬佛法，那自然极好。而天尊教所在之处也应极是神秘，却也不用担心朝廷知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我心念既动，但仍问道：‘却不知贫僧能为贵教做些什么？’道天一见我有意，心下高兴，道：‘大师是出家人，自然不能与他人相提并论。一来有大师在教中传授佛法，反而有利于我教众的凝聚。二来将来我教壮大，即便我不去挑战各门各派，他们也自会找上门来比试，到时，大师只在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便是。’我道：‘若非万不得已，贫僧方才出手，不知可否？’道天一点头道：‘一切随大师之意。’我见他如此殷切，便答应了他。道天一见我答应后，心下显然十分高兴，道：‘今日能得大师相助，实乃我天尊教之幸。大师之前所说不错，这定是佛祖之意，让你我在此相遇。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去少林寺了。’说完，哈哈大笑数声，拉着贫僧之手，又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护法各有名号，玄武在北，而大师佛法高深，又心系天下，慈悲为怀，那便取号‘北通佛’便是。”

（本章完）